《隔绝》（The Isolation）-02-【混同-盗笔X鬼吹灯-主cp黑痒/胡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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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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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dead walk among us. Zombies, ghouls-no matter what their label-these somnambulists are the greatest threat to humanity, other than humanity itself.
——<The Zombie Survival Guide>
He comes from the grave, his body a home of worms and filth. No life in his eyes, no warmth of his skin, no beating of his breast. His soul, as empty and dark as the night sky. He laughs at the blade, spits at the arrow, for they will not harm his flesh. For eternity, he will walk the earth, smelling the sweet blood of the living, feasting upon the bones of the damned. Beware, for he is the living dead.
——OBSUCRE HINDU TEXT, CIRCA 1000 B.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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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毒肆虐地球已有数月之久，大部分人以五花八门的方式被感染，非自愿地加入活死人的行列，侵袭着它们曾经的同类，并将它们转化为现在的同类。行尸拥有的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永恒的生命”，理论上它们已经死亡，令它们行于世间的无非是那种神秘的，蔓延至大脑的病毒。
当不那么精通电脑的你遇上了毫无头绪的病毒，最佳的解决方案不是改变或编辑，而是在其感染你电脑中其他部分之前尽早摧毁或求助于专家。它们也一样，尝试去治愈或驯服丧尸是极其愚蠢且毫无用处的做法，遇上丧尸的最好办法？爆了它的头。除非你是被保护在铜墙铁壁中的研究人员，还能漫不经心地做实验，期待某天制作出治愈人类的良药。但是当你的防火墙、杀毒软件均已沦陷时，怎么从病毒手中抢救你不想重装系统的电脑？绕开路求生吧。
老痒不是电脑盲，但当他发现病毒爆发的时候已经晚了，不能说他反射弧太长，他压根没注意这些，要不是接连几天打不通母亲的电话，他可能会在家里宅上一周，两耳不闻窗外事，直到把冰箱里的食物吃个精光。
他和母亲经营着一个不温不火的小餐馆，雇着几个员工，他负责收银，母亲偶尔掌勺，厨师也只消照着她的菜谱做菜即可。早在一周前他就和应朋友邀去了外省的母亲约好，要给自己一个假期，等母亲回来两人就出国旅游，他安排好餐馆的工作提早回家，乐得清闲窝着睡觉。
算着返程的日子却没等到母亲回家，电话那头的忙音让老痒很不安心，便收拾好行李打算第二天去母亲所在的城市。
被敲门声吵醒时才凌晨三点半，老痒眯着眼睛走到客厅，“砰——砰——”的拍门声毫无规律，一下一下又重又慢，夹杂传来的还有含糊不清，像拧着喉咙发出的难听又难受的呻吟。
老痒的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睡意顷刻间消散，他回卧室戴上眼镜又来到阳台，凌晨三点多的街道上该有什么对于常常晚睡的他来说很熟悉，野猫、疾驰而过的改装车、慢吞吞的垃圾车、辛苦的环卫工。他拉开窗户，路灯照常亮着，看似宁静，熟悉的声音却一个也没有，整个街道上只有停放散乱的汽车和慌乱的行人，诡异的气味倒是和垃圾车经过时很像。
拍门声已经停了，另一处砰砰的声音却越来越响——他的心跳，“噩梦成真”四个字跳入脑海。
听见急促的短信铃，老痒冲回卧室解锁手机，短信来自一个陌生号码，内容只有两个字：“小扬”，他把号码复制到拨号键盘，归属地不出所料是母亲所在地，这条短信来自失联几天的至亲，他该高兴，但讽刺的是，这显然是一条没有编完的短信，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发信人现在可能没有办法再发短信了。
冷汗顺着老痒的脸颊滑下来，他放下手机坐在床沿，做了几次深呼吸。成堆的猜想挤在脑子里，但他放弃了立刻出门的决定，再次拿起手机，打开浏览器翻看多天不关注的新闻。
“噩梦成真”，新闻标题里醒目的红字假惺惺地表扬他对眼下状态的理解，新闻里的照片和文字是血淋淋的事实。铺天盖地的公告和声明从时间上看从两个小时前开始锐减，老痒看了眼手机左上角只有一格的信号，看来通信和网络系统离瘫痪不远了，接下来呢，停水断电？
老痒从书柜里抽出一本老旧的英文书，浅色封皮上画着呈十字状交叠的长枪和砍刀，书名里Zombie一词被放大数倍，不知是在为读者壮胆还是让他们知难而退。老痒花了一小时把这本多次阅读的手册又浏览了一遍，然后把行李包清空，换成一个更大的双肩包并往里面装东西。
他冷静出奇，好像完全接受现状且丝毫不觉得奇怪或恐惧，他很清楚自己要做的事情，去W市——母亲所在的城市。他装上了自己能找到的手册里交代的必需品，包括厨房里所有的刀具，接着给自己泡了碗面，准备上路。
即便整装待发，老痒的行为也是欠考虑的，他照着一本写于十几年前地广人稀的美国的手册、一本末世小说来制定生存计划，或许躺回床上，祈祷这是一场梦更为实际。他知道自己所在的是一个人口基数数倍于美国的国家，如果电视剧里的瑞克在进入亚特兰大时被尸群围攻，那么老痒去往W市的路上则可能被几倍甚至十几倍数量的丧尸群围个水泄不通，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但他不能等，他想知道母亲没有编完的短信所要传达的东西。
老痒的SUV停在马路对面的小区里，他已经两个礼拜没有摸过车了，希望跑路工具还完好无损。天已大亮，他穿戴整齐，打开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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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接两座城市的高速公路在火辣的日头下显得扭曲不堪，焦躁又寂静。连环相撞的汽车堆在路上，腐烂发臭、爬满蛆虫的人类尸体横在路中，趴在车顶，倒在路边，三三两两游荡着寻找猎物的丧尸伏在一些还算新鲜的尸体上吃得津津有味。它们的行动更为缓慢，毒辣的阳光加快了它们身体的腐烂。
一辆电动车正载着两个人穿越狭长的城郊公路，就连它的驾驶员也无法确定它是否能在日落前赶到下市内，因为它快没电了。整条公路只有这辆超载电动车嗡嗡作响，没有蝉鸣的初秋，反倒让人烦躁。
电动车不比摩托车的性能，更不用说是在一只轮胎漏气的情况下了。“小胖你他娘的老实点！”胡八一缩在电动车座位前端怒不可遏，几乎要捏爆手中的把手，胖子挤在他身后也是一脸怨气，背上还挎着两个大行李包。
“我操，怎么不说你车技太烂。”胖子反唇相讥，却搭了两只手到对方腰上放着。
这动作让胡八一整个人一抖，电动车瞬间一歪，差点甩出去，他忙把车正回来，“操你大爷，手拿开！”
胖子不但不从，干脆两手一环搂上对方的腰，戏谑道：“我大爷不就是你大爷？不抓着你胖爷掉下去怎么办？保命的家伙可是老子背着的，胡司令还想当孤胆英雄咬出一条血路？”
胡八一不再理会，只管专心驾驶，按电动车电池余量和太阳方位判断，他们进到市里肯定天黑了，如果没有胖子身上的两包枪，绝对不能贸然前往，没准他们已经被丧尸咬死在来这里的路上了。和丧尸肉搏？不如仰天大笑横刀自刎。
实际上他此刻静不下来，不是因为从小就怕痒而身后坐着个不安分的闯祸精，而是这条公路所连接的城市，在夕阳里的剪影诡谲得令人在大夏天也脊背发凉，这一路上他们都在祈祷下一座城市并非死城。更糟糕的是，再骑上一小段，两人就得下车步行了。
自从逃命队伍只剩两人开始，他们就没遇到过活人，只有满眼的丧尸和人类尸体，吸进鼻子里的都是恶臭，比整天待在海鲜市场闻到的要恶心多了，海鲜做成菜是美味，丧尸就只能是要吃你的丧尸或者被你干掉的丧尸。开朗如胖子，胡八一也能感觉到他心里逐渐蔓延的绝望。丧尸这东西不是杀多了就能有抵抗力的，它们只会让你越来越恐惧，越来越不知所措，越来越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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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本生存手册该是盗版吧，瞎翻译的那种？”黑眼镜小声说，指了指停在远处的四门牧马人，车边有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其中一个长了翅膀似的，腰背处有两块突起。老痒狐疑地看了一眼，放轻脚步，冲身后的尧姜打了个手势，黑眼镜继续道：“你那手册里，丧尸不会上楼梯对吧？喏，现在它们还会撬车门。”
“丧尸会爬楼梯的几率有1/4的，能撬，撬车门的一，一定是人，别他娘睁眼说瞎话。”老痒眯起眼睛看向吉普车边会撬车门的“丧尸”，那就是两个人，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老子那本是英，英文原版。”
尧姜听着前面两人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仍不忘记扯淡，忍不住调侃道：“你们俩怎么不去说相声？”
黑眼镜没接茬，掂了掂手里的菜刀便朝吉普车方向狠狠掷过去。
一时间老痒觉得心头瘀血，大骂黑眼镜是傻逼，这刀飞过去不管伤到什么都没好处，能在遍布丧尸的城里活下来的肯定不是怂包，若能达成共识一起行动是天大的好事，黑眼镜这一刀过去要是伤了一个，那另一个肯定也跟他们拼命了，而且从黑眼镜掷刀的地点到吉普车的距离和菜刀的速度看，他的臂力和腕力都非常惊人，刀要是挨着人，那人铁定没命；另一方面，这刀飞过去没伤着人，完蛋的是车窗，这车的保护性算是少了一半，况且这车可是老痒“捡到”的宝贝，不是路边的破烂，划出一条道道来老痒都能要了黑眼镜的命。
只听“砰”的一声紧接又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菜刀半路刹车，掉在地上，这一声枪响也刹住了三人的脚步。
“我操！”吉普车边的黑影先行开口：“这些死玩意儿他娘的什么时候会扔飞刀了？！”
“你是真傻还是猪头？”开枪那人哭笑不得，端在手里的枪纹丝不动指着前方，枪口冒着一丝青烟，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你可看清了，那是人。”
老痒手一抬，打开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手电筒，亮光里一个挎着两个大包的胖子正用手挡着脸骂骂咧咧，另外那人倒还沉稳，脸上的疲惫胜过警惕，端着一条长枪眯眼不说话。老痒略一思索，侧头看了眼黑眼镜，暗淡的光线里，对方的面部肌肉似乎有些僵硬，一耸肩的功夫又恢复到毫不在意的样子。
公寓楼方向的骚动起了变化，这一声刺耳枪响引起了丧尸群的注意，而手电筒光更是为四面八方的丧尸指引方向。
黑眼镜从裤子口袋里掏出车钥匙扔给老痒，对方则取下肩上的行李包扔过去，两人的动作相当默契。“不用费事撬，撬了，上车。”老痒边向驾驶门跑边喊，黑眼镜和尧姜拎着行李包往后备箱跑。
那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也没犹豫，那胖子取下两个大包在黑眼镜和尧姜放过行李之后也扔进后备箱，另一人绕到车前，枪口向着公寓楼骚动的方向，暂时还只有零星的丧尸向吉普车靠近，丧尸群还在公寓楼顶玩儿跳楼。
四个人都上车之后，那人才收枪坐上车。老痒一脚油门到底，压过倒在路上的丧尸，吉普车在黑暗里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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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普车拐了个弯，缓缓驶进一个加油站，停在一台加油机前。附近似乎没有丧尸的踪迹，老痒把车熄火，自顾自地跳下查看加油机，尧姜在后座被挤得难受，推了门下去帮老痒拿加注器，黑眼镜打了个哈欠也下了车，往24小时便利店走，鬼知道天这么黑他能看清楚什么。
那胖子浑身不自在，一直在身上找东西，摸了半天摸出半包烟，拿了根准备点就挨了一肘子，“这是加油站，你想自焚？！”拿枪那人这会儿才关上枪的保险，给了胖子一个眼色，开门下车，那胖子也跟着下去。
“我叫胡八一，”那人抱着枪往车尾一靠，算是自我介绍，“兄弟你也不怕这么下车，我俩偷袭你？”
老痒摆好油管，撩开外套衣摆露出腰间的手枪，表示自己没那么蠢（反正对方也不知道里面已经没子弹了），“解子扬，大家都，都喊，喊我老痒。”
尧姜压着加注器，腾出一只手打了个招呼，“我叫尧姜，虽然有点自不量力，算上我的话是三对二。”
胡八一抢在胖子开口前拍了拍他的肚子，笑着说：“叫他胖子就行了。”
这时黑眼镜拖着一包东西和几桶备用汽油从便利店里出来，扯了扯嘴角：“王大老板不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吗？”
——TBC——
